【御泽+树鸣】春色明日落下

Attention: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废弃脑洞被从坟头里挖出来了/一个捏他:关系意外很好的多田野树和泽村荣纯/可配合前面的告白无限可能性食用/时间线大概是暑假到原二年生准备毕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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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走到半路突然开始胃痛更糟糕,火烧火燎的感觉从小腹向上气势汹汹直扑脑门,多田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同时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胃痛时看到一家有药品出售的便利店更棒了,多田野推开门走进去,在善解人意的小店员的帮助下终于平息胃里翻滚不止的疼痛感,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小口喝着温开水,感叹人生不易命运多舛:不过就是来长野过个暑假,一不小心吃多了几个冰淇淋而已!


“感谢光临,一共是五百元.....哎???”


元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多田野终于可以从折磨人的痛感中回过神来,与面前的泽村荣纯大眼瞪小眼;棕色头发的青道投手愣愣地盯着稻实捕手很久很久,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


“咦,成宫前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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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对于泽村跳跃度吓人的思维和叫人无可奈何的直球思维感到胃痛,多田野树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个温和又认真的聆听者;等泽村把工作交接处理完毕后他们抱着店里特供的关东煮慢悠悠走在洒过水的街道上,午后阳光将沥青路上的水汽蒸腾形成浅浅一层白雾,街心公园喷泉和树荫让人内心清凉欢快,就像喝了一大口冰镇薄荷柠檬汁——多田野树撑着下巴在长椅上瘫坐着,甜蜜又痛苦地向对手队伍的左投倾吐心中烦恼:自家任性不已的王牌投手又到处招惹小姑娘了,从同校女子高中生到本地大学的拉拉队队长,直接导致保姆命的捕手一下课就被同班女生堵在门口,女孩子满脸通红地塞来一封粉嫩嫩的告白信,揪着裙摆羞涩表示“请帮我转交给成宫前辈”;疯狂的爱慕者们甚至在训练场外拉起横幅,每次练习都能听到可以被划分到噪声污染一列的尖叫,诸如“成宫前辈我爱你”“鸣好帅啊啊啊”“请和我交往吧”的让一群万年单身汉嫉妒不已的真心吐露对于打扰日常训练的确效果显著;更麻烦的是麻烦王牌大人还热衷于使唤后辈,累成一滩烂泥后的训练还要帮他去买葡萄味芬达,就算跑到好几个街区外的贩卖机也只要葡萄味!


“没事没事,我能够理解的,”善解人意的泽村君一边安抚地拍拍怨念环绕的多田野树,一边拆开一盒红茶递给对方:“放松放松,投手其实都这样,就像我们队的降谷,每次就算要投球过度了也不愿意停,每天还跟我抢轮胎!!!”


“......虽然我有种感觉,泽村君和成宫前辈是同类型的人.....或者说投手其实都一样吧......”


泽村笑嘻嘻地挠挠头不予反对,只是表示“对于一个投手来说投球胜于一切嘛”,两个人继续呆在清凉的树荫底下,享受着夏天难得的休闲时光;蝉鸣响起来了,和阳光织成一张巨大的隐形的网,劈头盖脸地把他们罩在明亮的白日光里面,顺着裤腿流到脚边,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出无数条看不见的看得见的路来。泽村关于御幸的吐槽和喷泉轻柔的水声混合在一起,多田野同样认真地倾听对方的不满,并一一提出中肯的评价和解决意见:对方不接你的球?可以找其他的捕手啊,一年级也有很厉害的家伙吧?一年级的小狼崽子不听话?很简单啊可以拿三年级的御幸来刺激他啊!捕手这种生物也是超级不服输,虽然说着不愿意接但其实心里爽着呢——真的不行找我也可以!


“真的?!”


多田野看着泽村变戏法般从包里掏出手套和球,忍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最后两个人就在暑假本应用于打工、恋爱和周游日本岛的美好时光里,愉快地开始了投球。喷泉的水花在空中蒸发成水汽,和夏天碧蓝的天色一起将少年们从头到脚地笼罩起来,顺着套头卫衣下摆和运动裤裤脚往下流淌。传接球训练持续到小路两旁亮起黄灯,泽村笑嘻嘻地擦一把脸上的汗,提议请多田野树吃冰淇淋:我青梅竹马的表姐开了超好吃的甜品店!要去吗!


还不等多田野表示感谢和赞同,行动力超强的泽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拖着他,吹着口哨奔向喷泉斜对面的甜品店;等浇了满满一大勺巧克力酱和淡奶油的草莓慕斯蛋糕端上来时,多田野不禁为对方的体贴感到热泪盈眶:泽村顾及自己早上胃痛,特意点了不太冰凉但美味不减的蛋糕!


“对了!”美味的蛋糕打开多田野灵活的脑回路,他把草莓和猕猴桃片吞进肚子里,手肘撑着桌面,看着泽村大口大口嚼着水蜜桃沙冰,两颊鼓鼓的仿佛过冬前的松鼠:“今年秋季大赛之后,御幸前辈和鸣桑都要毕业了吧?真希望能够在他们离队之前再和你们在甲子园大战一场啊——”


“唔?!咳咳咳——”


“泽村君?!你没事吧?!”


“是啊.....御幸一也混蛋马上就要毕业了啊......不过没关系!有小狼崽子接我球就够了!!!”


看着对方迅速消沉一秒然后又马上打起精神,多田野不知道这是否是投手乐天派好脾气的体现,便默默在心里为御幸画了个十字:神啊,保佑御幸前辈能够适应投手的跳跃性思维吧。


“对哦!你这么一说!”


看着对方突然被点亮的眼睛和瞬间多了一倍奶油的叉子,多田野大概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心情:麻烦到不行但又给自己名为“青春”的岁月增添了无限可能性和一百种色彩的前辈马上毕业,而他们能够做的便是更加努力更加拼命地、为前辈们站上最闪耀也最广阔舞台赌上尊严和血汗;他不动声色地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打开了LINE:“嗯,果然还是要抓紧时间,在麻烦前辈们毕业之前告诉他们‘加油啊前辈们,以后就不能给我们添麻烦了真是太可惜了’。”




*


根据能量守恒理论,少年们燃烧不止的热血、激情和活力,必然是来自许多许多百亿年前某颗超新星爆炸后释放出来的明亮光芒和惊人热量;整整一个暑假多田野每天赶完作业后,都顶着恒星通过化学反应迸发的高热和紫外线跑到街心公园,和泽村加班加点地练习投球;结束训练后他们将外套系在腰间,满头大汗地跑到自动贩卖机前买宝矿力,然后坐在长椅上聊天:聊天内容从东京高校各个打者和投手的资料到最新的摇滚乐队专辑,但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麻烦制造机前辈们身上。多田野怀抱着一种长者看透人心的心态聆听泽村倾诉青道正捕手对他的花式压榨,连假期都不忘一天三四条信息提醒“笨蛋泽村别忘记保养手部”,“他还说,‘泽村你投球别过度了,小心变回你刚进学校时的样子哦?’!!!”


泽村气愤地捏扁饮料纸盒丢到垃圾桶里,咬牙切齿地批判自家捕手的不靠谱:“我看起来有那么糟糕吗?!多田野君觉得我最近投球的状态是不是很好?!啊啊啊我明明投得比以前好多了——虽然我刚进青道的时候投的是有点.....但是!!!过去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泽村荣纯可是完全做好了随时上场惊艳观众的准备啊!!!”


“你这不是很喜欢御幸嘛”的话绝对不可能说出来,和自家别扭又骄傲的王牌相处多时的经验让多田野保持微笑与沉默,一边悠闲地剥着橘子,一边听着泽村给手套上固形油还不忘碎碎念:御幸绝对是个大混蛋,天天拿降谷来压自己;御幸怎么这么受欢迎啊,连我的初中甚至小学女同学都脸红心跳地跑过来,扭扭捏捏半天说了一句“能不能帮我要一张御幸前辈的签名照片呀”;每次和队友出去吃东西,御幸绝对要从我碗里面挖走大半的黄桃顺便丢来几颗车厘子,虽然我是很喜欢吃车厘子而且不喜欢黄桃——


来来了,吃一瓣橘子吧。


泽村接过水果,塞进嘴里半天后,突然憋出一句“多田野君性格这么好,想必成宫前辈很喜欢你吧”。


“???哎哎哎???这个.....因为这种小事就说性格好还会被喜欢什么的也.....”


还没等多田野惊喜又下意识辩护结束,泽村严肃地往稻实捕手嘴里塞了两瓣橘子,庄重地表示身为投手的自己最能理解投手的心情:“成宫前辈绝对是超级喜欢你嘛,”他冷静地分析,如果可以忽视灵活剥着橘子皮的手,表情绝对称得上是一流的侦探脸:“你想啊,又会听从投手想法,脾气又好,被指使着跑腿当小弟也毫无怨言——这难道不是理想中的捕手吗!!!”


“.......啊,说的好像也是......理想的小弟什么的......”


“而且!!!你回想一下平时成宫前辈对你的态度!!!是不是很特别?!”


“哎.....是吧.....特别苛刻,特别喜欢折腾我什么的.....”


“对了!!!就是这样!!!” 泽村一拍大腿,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论少女漫画里面的情节:霸道总裁看上小职员,不仅要在平时各种挑逗,还会在关键时刻提供帮助和依靠的肩膀;不良少年喜欢同班同学,就在女孩子们面前酷酷走过,但绝对不会在女孩子面对流氓调戏时束手旁观;同理可得喜欢着捕手的投手也会在平时训练中对捕手要求多多,课后把对方当成娱乐和愉快的来源,当然也会在关键时刻全心全意信任着彼此,并肩而立,在钻石场上闪闪发亮。虽然知道投手思维的不可靠性多田野还是觉得心脏被烟花炸成热气球,呼啦啦地拍着翅膀扑到脸上,橘子汁和西柚味汽水在舌尖噗噜噗噜,血液加速流动:“嗯,那由此类推御幸前辈也很喜欢泽村君!”


暑假即将结束前最后一次搭档练习在泽村脸红着大吼“我才没有很喜欢御幸那个混蛋啊喂”中结束,他们依旧在逐渐凉下来的夜风中道别,多田野提着手套和一大瓶苏打水慢悠悠走在安静的街灯下,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似乎指向唯一一条也是最值得期待的道路:接下来几个月的练习绝对是重头戏,他甩甩头发,风穿过发尾,带走热量汗水和不安定,多田野打开手机接受泽村发来的好友申请,打开对话框输入“秋季大赛加油”,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喜欢御幸前辈也是很好的事情!”然后按下发送键。手机屏幕逐渐暗下去,然后裤子口袋里传来震动,泽村充满元气的“你也要加油!!!不仅是比赛!!!告白也是!!!”回复让多田野觉得两颊发烫,心脏扑扑直跳:真希望自家王牌也能有这种一往无前的超级直球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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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季到来的那一天绝对永生难忘,多田野不明所以又心怀期待地看着成宫鸣低头从包里摸来摸去,脸上表情从惊讶到焦虑到沮丧;他不知自己的猜想是否准确,但此刻他只希望自己在球场上千锤百炼、预估球路准确度不错的能力能够同样应用于猜透稻实王牌心情上,并且结果与期待的一样。


“那个.....鸣桑啊.....”


他深呼吸,攥紧手机,泽村发来的“御幸混蛋和我表白啦哈哈哈哈!!!你那边如何!!!”信息还在通知栏一闪一闪。多田野努力抬起头直视成宫碧蓝如夏季天色的眼睛,把提前准备好的粉色信封往前推到投手手边。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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