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八月的黎明

突发脑洞,博士x反派

因为我主线还停留在1所以出镜的反派可能不会很多,大概率ooc( )

我流博士,是男性,偏向亲友无cp向的短文

if ok then↓




*

青年人来自海岛边上的普通家庭,自认普普通通,胸无大志。极力推崇得过且过及时行乐,以八字箴言为盾牌和利刃,对抗着生活。兴趣爱好不多,偶尔在冬天去旅游,等兄弟姐妹们出去滑雪时,自己躲在被窝里看小说。

但就这样普普通通的人,在二十二岁生日之前收到了一份金字offer:落款花体烫金字,写着龙飞凤舞的“罗德岛”,附赠一对兔耳朵图案。当晚来了黑衣人,连夜将他接走,恭敬地称他为博士,对于未来的安排闭口不谈。

似乎是个很危险的工作。青年坐在后排,盯着车窗玻璃外,灯色迅速后退,只剩下茫茫黑夜。

但总觉得拒绝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青年对自己悄声说道。

人总是会死去的,倒不如想开点,在活着的时候减少痛苦。

装甲车行驶了很久,先是颠簸不平,然后是哗啦啦雨声夹杂雷声,紧接着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青年下了车,困惑地望着灰蒙蒙的废墟。

这看上去像战场后的垃圾场,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盾牌、枪支零件和衣服,还有甲虫的壳。他蹲下去敲了敲,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

“嗨——”他环顾四周,呼喊着,“有人吗——”

在地狱中有一座红顶房子,像唯一一朵花那样吸引人。青年走过去,叩响门扉。

门的那一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金属碰撞的咔咔声,还有沉重的脚步声。他感到一丝不安,默默地祈祷。

希望不是什么长得吓人的鬼怪。

打开门的是一摞.....甲壳虫?像刺猬一样,背上有很多长短不一的刺,灰扑扑的,肚子是红色。青年呆呆地盯着它们,看到叠罗汉中的甲壳虫们摇摇晃晃要倒下,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

甲壳虫们咕咚咕咚,掉到地上,为他让开一条路。后面有几个穿着连帽卫衣、看不见脸的人,低声和他打了招呼。其中一个人在前面领路,其他人关上了门,打开走廊上的小夜灯。

总觉得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青年不着边际地想。本来以为马上就要死了,却意外地....感觉还行?

他被领到一个房间前,卫衣人们都不见了。

“打扰了。”

青年慢慢推开金属门,几个螃蟹一样的石块哒哒哒跑过来,摇摇晃晃地摞成半人高,最上面那一只抬起两条腿,勾住他的手臂,轻快地晃了晃。

这算是....打招呼?

“你们好。”他想了想,干脆蹲下来,让每个石头螃蟹都能够拍到他的肩膀和手臂。

接下来是看上去像山顶洞人的胡子邋遢巨人,戴着头盔和面具的士兵,甚至还有一个墨绿色头发的少年,自称浮士德。青年一一和他们小心翼翼地握了握手。

应该是被欢迎了吧。虽然异形(?)们似乎都不说话,看上去唯一会说话的浮士德沉默不语,但他还是活着走到了这里。

活一天算一天吧。青年这样想着,把一只爬到了背上的甲壳虫扒下来,放回地上——这玩意儿可不轻,都抵得上家里七八岁弟弟妹妹的重量了。

“从今天起,多多指教啦。”



*

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大变化。虽然看上去像废墟一片,但屋子里的设施十分完备,有电,有柔软的床褥,晚上还有两个小时供应热水。某天在清扫房间时,青年还意外地在储物间发现了一架钢琴,于是夜间活动又新增一项音乐沙龙。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倒是挺满意的。

最常呆在房子里的甲壳虫和石头螃蟹都不会说话,不过也是可以交流的:有浮士德和另外几个会写字的人在,更多的时候是通过动作来交流。

“欢迎回来,浮士德。”青年翻过一页乐谱,一只螃蟹努力伸出它的腿,试图按着纸张。

浮士德朝他点点头,后面还跟了个白花花的小脑袋。

“喂还有我啊!”被忽略的白发正太不满地叫嚷。“明明谱子是我帮你从乌萨斯捡回来的!”

“谢谢啦,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蹦蹦跳跳,喊着“走开走开”,把不情不愿的螃蟹从琴凳上薅下来,一屁股坐到青年身边。

“你在弹什么?”

“《月光》。”青年摸摸鼻子。“不过弹得不太好....”

“我要听我要听!”

被抢了位置的螃蟹挥动着腿部抗议,并且试图爬到谱子架上。

“不想听《月光》吗.....唔.....那这个?”

他挑了一首简单的曲子弹,温柔纯净、如同初雪般的乐音从黑白键的缝隙中流淌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房间的弑君者坐在沙发上,肩膀上是睡眼朦胧的霜星,突然开口说:“我喜欢这首。”

地上的甲壳虫和螃蟹们咔哒咔哒地敲着地面,连浮士德也难得开口夸赞琴声很好听。青年有点脸热,不好意思地搔搔脸颊:“谢谢。”

他很顺手地,就抬头摸了摸男孩子的头顶,然后在对方微微瞪大眼睛后,突然想起现在自己并不是在家里,浮士德也不是自己的兔崽子弟弟妹妹。

他是整合运动的狙击手。青年早上晾衣服的时候,会在他外套上看到烧焦的小洞和洗不掉的血迹。

“啊,对不起。”

浮士德摇摇头。看上去并没有生气,倒像是有点高兴或者害羞。旁边的梅菲斯特吵吵着“我也要”,被睡醒的霜星拖到房子外面丢掉。

青年看着霜星翻白眼的样子,笑着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结果被抓着衣领拽下来捏了脸,还揉乱了发型。



*

过了好一段时间后,他连上了罗德岛博士们使用的内网。

似乎是在他任职的路上,前来护送的成员弄错了位置。这里本来是罗德岛的一个根据点,不久前被攻陷,进驻了一大批整合运动成员。

网站上还有黑白页面,青年点进去,看到了自己的照片,下面写着生死不明。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联络罗德岛。

在这里过得也还挺好的。感染者,天灾,源石,乌萨斯,皇帝,敌人,他懒得去思考那么多。

反正大家对他也没有恶意不是吗。青年瞥一眼坐在摇椅上打盹的塔露拉,正在阳台上对着一桶衣服大发雷霆的W看到他,屁颠屁颠跑进来,要求他弹一次《雪之梦》。

他依言打开钢琴盖,弹到一半时,早上出发的成员们回来了。每次音乐沙龙时会爬到青年腿上的甲壳虫不见了,昨天负责给他翻谱子的螃蟹估计也死在了战场上。

也许明天这架钢琴就再也不会响起。青年抿抿嘴唇,磕磕绊绊地弹着《月光》,直到爱国者扯着嗓子喊他们去吃饭。

因为是敌人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被杀掉了,也不能说什么。

晚饭之后,他和弑君者一起收拾碗筷。

“等会儿来说一下阵型的事情吧。”他突然说道。“今天你遇到狙击手了吧?手臂上全是伤。”

她闻言抬头,看起来有些惊讶。

青年笑了笑。“我好歹是被罗德岛选中当博士的人啊。简单阵型排布还是会的。”

从那天开始他像每一个博士那样,花上大量时间收集材料、芯片、龙门币,晚上熬夜研究排阵,只不过搭档是整合运动成员。

偶尔会在内网论坛上看到诸如“今天打源石虫时,居然在虫子身上发现了芯片,真奇怪”的言论,青年还是会有些难受。

今晚要抱的小家伙又少了一个。

伤心也没办法,因为是敌人啊。



*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今天回来的人又少了很多。弑君者很早之前就已经战死,现在梅菲斯特和霜星也不在,W疲倦地蜷缩在贵妃椅上,枕在一个大抱枕上。

青年准备了饭菜,端到塔露拉面前。“今天是烤肉盖饭。”

他们吃得很快,饭后依然是布阵安排,然后是音乐时间。青年现在已经分得很清楚了。源石虫和磐蟹们喜欢轻快的舞曲,普通士兵们更愿意听华丽的奏鸣曲。塔露拉不太挑,但她在听《雪之梦》的时候会眯起眼睛,似乎在做一个很不错的梦。

青年按下最后一个琴键,收起谱子。塔露拉走到他旁边,摸摸他的头。

“辛苦了。”

虽然她脸上表情平静得几乎冷淡,但青年依旧很开心。



*

青年的计划单上,最近新增一项目标:尽力让身边的整合运动成员们过得开心一点。

源石虫和磐蟹们喜欢追逐打闹,喜欢叠在一起玩。

拾荒者们不喜欢动,但喜欢在休息的时候,坐在一起吃饼干。

穿着卫衣的士兵们一有空就玩游戏,尤其擅长玩跳舞机。

还活着的W喜欢跑到树上晒太阳,塔露拉喜欢睡觉。她们两个都喜欢吃肉,不过W喜欢甜一点的,塔露拉比较能吃辣。

大家都喜欢听青年弹琴,在偶尔停电的晚上,塔露拉打一个响指,燃起一簇黑红色的火,在琴谱上映出蜜与渣滓般含糊的影子。

睡觉之前他又登了一次内网,照片下的信息已经变成了“阵亡”。

还好不是“敌人”。

他对自己说,等变成了“敌人”那一天,就真的是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青年在夜间醒来时,听到过梅菲斯特对塔露拉报告战况,即使未曾到过现场,他已经能轻易地想象出那可怕的场景:地狱,火焰闪着蛇类鳞片般的光,乌萨斯居民们的残肢从高楼滚下来。

如果他在战场上见到罗德岛的人,一定会被现场枪毙吧。青年苦哈哈地笑着说道,塔露拉喝掉杯子里最后的热可可,打了个哈欠。

“不会让你上战场的。”

她认真地说。

“希望你,可以和感染者一起活下去。”

其他人已经睡下了,为明天的战斗积蓄精力。青年眨眨眼,问塔露拉能不能把钢琴搬出外面。

在暗沉的八月天空下,黎明马上到来之时,他弹起了《雪之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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