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我必以彩色安置你的石头

暗索&陈的过往捏造,算不上姬向cp吧...大概。

总之大家就看着乐呵乐呵( )



是什么让暗索格外与众不同,除了她哼着歌时晃动的钩索,还有一台收音机。

没错,一台收音机。上世纪产物,破破烂烂,暗索用它听爵士舞曲,喑哑的雨声里,磁铁和电子器件摩擦着,磕磕绊绊地唱歌。

有时候是舞厅的流行曲目,暗索攥着一条钻石项链——从某个上流社会交际花的脖子上扯下来的——听尖细的女声唱。她没上过学,从霓虹灯箱上学会了一点字:玫瑰,香槟,翡冷翠。摩洛哥的小羊皮高跟鞋呀,暗索跟着女人轻声唱,小心翼翼地绕开一滩臭水,她惦着脚尖,仿佛正踩着一双软水青色缎面的尖头细高跟。穿上它任谁都会轻盈如白色鹅毛。

有时候是一个神秘电台。暗索将它称为伊甸园,因为她觉得这个电台里面的女人声音,比龙门最红的歌舞厅“伊甸园”里头牌女星声音都要好听:其实不能说好听,因为那并非娇软莺语声,滴溜溜在耳朵里打转;但很清澈,很坚定,比珠宝店陈列柜里的水晶挂件更明亮。

这个频道仿佛是一个电子的日记本。主持人每天十点半雷打不动开始播报,自顾自地说着一些无聊话语:废物同事走后门进重案组,把打翻的番茄酱当成血迹,吓得尿裤子;新同僚不错,酒量吓人,差点把自己的膀胱和钱包都喝破;今天也被上司夸奖了,下个月有望再升一级。

有时候是放轻快的音乐,但更多的时候是长久的沉默,暗索抱着收音机穿过小巷子,捞走两个醉汉的钱包,用零钱给自己买一袋酸奶冰淇淋,坐在天台上听流浪的无线电波。

伊甸园的所有者会知道这样一个听众的存在吗?她的声音被转化成无线电波,若是无人倾听,便会像风和雨一般消散。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暗索舔一口奶油,廉价的奶精甜得呛人,她大声咳嗽两下,右手弄得黏糊糊。我们的人生比积水里的霓虹灯色还要短暂又脆弱,车子一轧过,激起水花飞溅,谁都不知道明天是否会有一场天灾降临,龙门贫民窟的垃圾桶里又多出三个死/婴,暗索丢包装袋的时候顺便盖上了盖子。

晚上下雨了,她想,雨淋着小孩儿容易发烧,又冷。

等她不知道多少次进局子,看守看她抱着个结巴收音机,好心指点她要去大榕树旁边的旧货市场买零件,还教她拆电器。被放出去那一天看守大叔朝她挥挥手,用土话对她说,下次来的时候带个尖嘴钳啊。

暗索给他甩个飞吻,跑跑跳跳去买零件,然后顺走一个陶瓷龙摆件,成功在看守大叔换班前和他碰头。大叔修好广播后,暗索也差不多可以走人,她和大叔握手,趁机往里面塞几颗糖。她不清楚小孩子喜欢什么味道,干脆按颜色挑,越鲜艳的越好。暗索也给自己留一颗,在大街上漫游时拆开玻璃纸包装,糖纸在阳光下面泛着青翠欲滴的绿,比舞女脚上的天鹅绒高跟鞋还好看。

她打开收音机,安静地听主持人哇啦哇啦说一堆,语气激烈地痛骂整合运动,抱怨罗德岛过来要人,自己哪来那么多特异人士给送过去。

罢了女人拖长声调,说:“龙门近卫局,你们的好伙伴,如有满足要求的感染者,请拨打00XXX-XXXXXXX,我请吃饭,能喝垮我的傻大个同事,再包一周下午茶。”

或许是甜酒夹心糖度数过高,暗索整个人晕乎乎,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按女人所说的号码打过去。那头嘟嘟响了几声,电话被接通了,声音比那台破机器传出来的更好听:“喂。”

“你好——”暗索突然卡壳,咕噜半天,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听到了频道,呃,虽然我不是来应聘的——”

“啊?!”

女人的声音突然拔高,暗索抖了抖耳朵,心想自己是不是捅出什么篓子来了:“你怎么会?!知道那个频道?!”

“无意中听到嘛。”她捏着听筒,手心出汗。“因为你声音还挺好听的。比那些什么白玫瑰啊蝴蝶啊都要好听。”

她话一下子多起来:“你是歌女吗?是明星?不对,你刚刚说龙门近卫局——难道你是前台接线员?感觉很轻松嘛。虽然我不符合招聘条件,但是我可以当线人哦?弥顿道114号以外到贫民窟,我都很熟悉.....”

女人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不是熟不熟悉的问题。”她语气极其僵硬,暗索撇撇嘴,心想还是广播里比较可爱。“这是我的个人频道,我的隐私,女士。”

“频道是大家的。”暗索忍不住反驳。“而且我也很喜欢舞曲,你品味不错。”

这下女人不说话了。她们开始沉默。

“你说有线索,讲来听听。”

“我又不是做慈善。一分钱一分货。”

女人轻笑一声,仿佛冷的水打在金属栏杆上,那种清脆又沉稳的声音,暗索很喜欢。

“我会根据你的情报支付报酬。”她说道。“你愿意相信我吗?”

暗索答了愿意。反正她也有女人的信息,不怕报复不回去。

之后的一切就顺水推舟了。她们熟悉起来,每晚暗索还是会听广播,一周会给对方打一次电话。女人给她支付的酬金也算丰厚,暗索毫不客气地用于改善伙食,试图锻炼酒量,争取早日成长为千杯不醉的强者。这个白日梦被对方得知后,她嘲笑了暗索整整两个月。暗索不甘示弱,捏着嗓子说“龙门近卫局,你的好伙伴”,结果被威吓下一次酬金减半,瞬间认怂——她还等着攒钱买一条水晶手链呢。

不过水晶手链还没来得及买,她又一次进了局子。这次接待的前台客客气气,领暗索到会客室里,还给倒了乌龙茶。暗索嫌弃茶水苦涩,翘着二郎腿到处乱瞟,心里思考着要不要出去再干一票,买条更贵的项链。

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黑衣服女人,后面跟着一个高个子女性。黑衣女人停在她面前,暗索仰起头来看她,女人头发在日光灯下,闪着爬行类动物鳞片一般,低调而危险的暗蓝色光泽。

“....广播电台主持人?”

“我是陈。”她开口说话,声音比广播里音调要更高一些,甜杏一般的口唇微微抿着,眼睛凝视着暗索。

“接下来我会把你送去罗德岛。你将在罗德岛进行训练和工作。”

暗索眨眨眼睛。“罗德岛有甜布丁吗?有床吗?不下雨吧?”

她顿了顿,“还有,能听到广播吗?”

陈挑挑眉毛,把一叠文件放在暗索面前,推到茶杯旁边。

“吃好住好没问题,至于广播,等解决了整合运动之后再开放点歌环节。”

她没说什么,在上面签了字。暗索喝一口茶水,甘涩的气味,她舔舔下唇,心想这比加了太多糖精奶精的冰淇淋酸奶好。跟着陈走出去后,暗索坐上车子,望见窗外的宝石店橱窗,敲敲车窗。

“能让我下去一会儿吗。”

她花了一点时间,挑选了一条项链,白金扣子,水晶吊坠。暗索把链子藏在手心里,回到车上。

“走吧。”

引擎声启动,她的水晶链子被捂得温热,暗索掏出来看一眼,吊坠映着浅浅的、鳞片一般美丽的蓝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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